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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庆那一天,如噩梦般存在

发布日期:2016/7/22 1:34:20 浏览:484

数学老师宋子和夫妇和李克林、李子唐和王季萱三名同学在大轰炸中罹难,东北中山中学没在重庆举行追悼会,而是在到达新校址静宁寺后才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(如图)。静宁寺的考仙院四周墙壁上挂满挽联,师生们一边流泪,一边唱挽歌,凄楚的情景实在令人心酸。

即使时隔76年,可重庆大轰炸对一些幸存者来说,始终是噩梦般的存在。当时,来自全国各地的人都集聚在战时陪都重庆,其中就包括东北中山中学的师生们。1939年4月底,东北中山中学师生从湖南璜璧堂出发,南下广西、途经贵州,或坐火车或乘汽车或徒步,迂回迁移三千里,终抵达重庆。望着陪都重庆的万家灯火,师生们都很兴奋,有一种走失的孩子回到母亲怀抱的心情。

这一切,在1939年5月3日后都变了。

初临重庆的喜悦化于无形,他们宁愿这次暂时的驻足压根就没有发生,因为之前所有的苦楚都比不上重庆一天的恐惧。那一天,东北中山中学师生失去了共同尊敬的数学老师宋子和及其夫人,还有李克林、李子唐和王季萱三名同学……

对宋淑贤来说,重庆之前的流亡生活即使千辛万苦也都是幸福的,因为一路父母始终陪着她和妹妹宋丽石。宋淑贤是那么善良,在撤离湖南璜璧堂途中,她看到同学郑玉琴和陈寰没钱买吃的,远远站在一棵小树下,满脸饥色望着一汪湘水,便买了两碗米粉送给她们。这“三分钱的情谊”被当时与她并不相熟的陈寰一直藏在心里。她善良的依靠便是身边的父母。其父宋子和,便是东北中山中学数学老师。

重庆之后,宋淑贤和妹妹突然成了孤儿,那样的幸福、那样的依靠不在了……

姐妹俩成了世上最悲苦的人

师生陆续抵达重庆后,东北中山中学发布一道集结令:1939年5月3日下午3时,在储奇门盐运码头集合上船,准备前往在四川威远县选定的新校址——静宁寺。

谁也不知道,储奇门已成为日军的一个重点轰炸目标。高维垣和同学萧锡芸提前赶到储奇门一带。中午时分,雾散天晴,春风徐徐,他们坐在路基上边等大部队,边欣赏大江两岸的景色,心情相当不错,正庆幸赶上好的天气呢。突然,空袭警报响了!

“我们听到沉重的嗡嗡声,循声望去,只见大队飞机一字排开,在江南岸上空向市区转弯。左翼的飞机开始投下第一颗炸弹,正好落在对面水泥厂的墙外。接着,投下数不清的炸弹。顿时,浓烟滚滚,火光冲天,储奇门一带变成火海。被炸的地方正是东北中山中学师生集合上船的路上。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:必定有人遭遇不幸!”

高维垣的预感很快被证实了:炸弹就在很多东北中山中学老师、同学的身边炸响,而数学老师宋子和及夫人,还有李克林、李子唐、王季萱三名学生遇难。

骤失双亲,让宋淑贤和妹妹宋丽石成了世上最悲苦的人:“重庆的嘉陵江岸尸骨横卧,血染江水,寻找亲人的哭声和硝烟残火混杂在一起。而我也在寻找父母的大军中。他们不幸罹难了!而我和妹妹从此成了孤儿。”

而宋丽石和同学乌漱芳正在城里躲警报。乌漱芳是国文老师乌荫棠的大女儿。在上海一家养老院里,她通过电话接受采访:“听说江边出事了,我们赶紧跑过去。我看见宋伯伯和宋伯母倒在江边,已经遇难。宋丽石倒在父母身边大哭不止。她哭,我就陪着她哭。一下子失去父亲和母亲,那是人世间怎样的苦楚、又怎样的残酷?!”

宋子和,东北中山中学建校时的元勋、迁校途中领队之一。1898年2月,他出生于辽宁新民一个农民家庭,五岁丧母,由从事中医的祖父抚养大。1920年,他毕业于沈阳高等师范学校。1931年,东北沦陷后,他流亡北平,在知行中学(后与东北中山中学合并)任教。他教授几何深受欢迎,被学生们亲切称为“宋几何”。

你们安息吧,在荒原上

1939年5月3日黄昏时刻,正有月食。

宋子和老师等罹难的消息传来,师生一片哭声。

在黄沙溪的民船上,师生们回忆着宋子和老师西迁途中的往事。他面对满天繁星的授课,给很多学生留下了深刻印象。

宋淑贤说:“在广西,父亲曾给大家讲过天文知识,算定月食的具体时间是5月3日晚。可惜只相差几个小时,父亲被敌机投下的炸弹炸死了,没有亲眼看到他算定的月食。父亲颇通天文,晚间经常坐在院内观星,有著作准备出版,可惜尚未出版就与世长辞了,年仅41岁。”

他算对了月食的时间,却算不准日寇的狼子野心。

5月5日早,师生乘船速离重庆,沿长江溯流而上到泸州,转入沱江,再徒步到达西迁最后一站——静宁寺。到新校址的第一件事便是为罹难师生举行追悼会。

静宁寺考仙院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挽联。

国文老师郝泠若为宋子和老师写的挽联是:少攻天算三百人中推第一,壮走江湖八千里外有知音。对宋子和概括得很贴切,郝泠若算是宋子和的“知音”。而齐振一是东北中山中学创校者之一齐世英的儿子,他还记得追悼会上那首挽歌:

你们安息吧,在荒原上,

星寒兮月冷兮风雨兮凄凉!

抗战的旗帜正在高张,

报仇的担子让我们承担。

跟校歌一样,挽歌由郝泠若作词、马白水老师谱曲,是专门为罹难师生而作的。师生们一面流泪,一面唱歌,那种凄楚的情景实在令人心酸。

继而,师生们愤怒了,因罹难者,也因自己。白晶泉说:“追悼会后来变成了声讨会。打倒日本帝国主义!打回老家去!抗战到底,收复失地!我们的呐喊声在考仙院上空久久回荡。日本鬼子的罪行在我们这些流亡学生的心中留下了血染的记忆,是永远不能泯灭的。”

这痛如血液般渗进生命

宋子和夫妇遇难后,宋氏姐妹生活变得艰难起来。

宋淑贤回忆说:“那时我正读高中二年级,我孤苦伶仃一个人领着妹妹在后方读书。我们举目无亲,经济没有来源,我只好业余时间在外边代点课,来维持我们的学习和生活。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实在难尽述,在日寇侵华期间,和我有共同命运的中国人,何止千千万万!多少个日日夜夜,我思念着父亲。”

乌漱芳陪着宋丽石度过了一个个不眠之夜。“1940年暑期的一个夜晚,为了纪念‘七七’事变,学校举行了歌咏比赛。很多人都坐在考仙院内,一排排长凳挤满了人。前面有几张评审人的桌椅,大多是老师担任评判。宋丽石唱了《黄水谣》,声音清婉、圆润,得了第一名。她的歌声里流露出失去双亲的悲痛。唱完后,她举起右手振臂高呼‘抗战到底’,此情此景十分感人。后来‘干到底’竟成了她的绰号,可见当时给人的印象有多深。”

乌漱芳说:“父母罹难对宋丽石的影响特别大,她情绪一直不稳定,学习也一落千丈,留了级。后来,她姐姐宋淑贤考上大学离开静宁寺,她更觉得举目无亲,竟然选择辍学,跑到昆明,嫁给了一个军人,此后的事就不知道了。”

在长沙采访时,丁江也提到了宋丽石:“抗战胜利后,宋丽石和丈夫回北方,结果船打翻了。她是东北中山中学学生,自然会游泳的。她活了,而她的丈夫死了。”尽管未能找到宋本人印证此事,但我们这些听者已经掬泪一把:慨叹人生之残酷,痛恨战争之残忍。没有战争,她的父亲、母亲和丈夫都将陪伴在她的身边。

宋淑贤后来回到东北老家,在哈尔滨工作。她在《回忆我的父亲宋子和》一文中写道:“为了完成父亲的宏愿,我也做了一名人民教师,总算完成了他的遗志。时光流逝,但对日寇侵华的罪行切齿难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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